Rotten(桃子小姐)

【光明磊落】行山河

ooc 富二代摄影师x北漂民谣歌手  光视角  无差

旅游地风景不太严谨,看个乐吧

灵感是他俩都唱过的《旅行的意义》

希望他们永远年轻永远逐梦而去

全文3.6k+一发完

很久没写清水文,意识流写作不爱看就划走


——春意将尽时,在山花烂漫里初相识。——


   看见赵磊是在一个著名的旅游景区,那种人和人之间都能闻到体味的拥堵地带,碰到这样一个气味清冽的男人无疑能让我心情大好,尤其是他有一张天生就适合上镜的脸,对于一个户外取景的摄影师来说,这种模特脸是不可多得的宝藏。于是上前讨要联系方式变成了职业需求,他眨巴眨巴眼,星星从他的眸子里往外跳,我看的一愣一愣的,后面的一簇一簇的晚春花朵未枯,但总失了色。


   阑珊的春意使得人很容易倦乏,还好留了一片尚未全枯的花丛,他往里一钻,顿觉山花烂漫。按下快门的时候,他正巧转过来看我,手上捏着的油菜花澄黄澄黄的,背后的吉他比人还长,驱赶着北纬四十度奔赴而来的夏日。


   他不怵镜头让我颇感惊喜,最后敲定了午间共同进餐,顺便谈谈合作,坐下的时候,接过我烫金的名片,他突然问我有钱拿吗?我怔了会儿,也不是觉得谈钱太俗,而是觉得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得出奇,可是并非对金钱的崇拜,而是一种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感觉。我提的价格让他难以相信,用他的话就是,只是摆几个造型原来可以拿这么多钱,至于后面抱着吉他嘟囔的那句“赚钱那么容易,为什么还要坚持”被我选择性忽略了。


   他就这样成了我的首席模特,在业界被称为夏之光的模特赵磊。和我一起踏遍我曾一个人走过七年的远川云雾,我看到我七年前的脚印叠上了他那只小巧的脚,仿佛生命轨迹也将重合。更多时候没有云没有雾没有风没有雨,我的镜头里只有一个他,还有他的吉他。我在旅途和他讲了很多故事,大多是关于我这个恶俗的二世祖如何不学无术,直到18岁时毅然离家周游世界最终遵从内心进行摄影的。


   他窝在本初子午线和赤道交界的几内亚海湾旁的荒漠草原上,为我弹着吉他,留给我一个模糊的剪影,轮廓泛着四散的红,渺茫到不可细察,用嘴型吞吐红日,反反复复只有三个字,“夏之光”。红日最终沉入海底,吞噬了他未曾脱口的人生际遇。

 

  我们也曾追赶着春天的末班机前往日本,樱花几乎凋尽也未啜一口波子汽水,他在枝上挂不住花瓣的树下转过来问我“之光,人会不会也凋落?”听上去极富哲学意味,但回答他的只有快门的“咔嚓”,相机里封存的他站在日本咸湿的海风里,没有山花,他却弹着吉他做春日最后一朵花,依旧烂漫,我拿给他看,说至少你是永恒的艺术品,被他笑骂不正经。


——盛夏未退时,在雨幕缠绵里说别离——

 

  那是当我模特的第三年,与前两年的盛夏一样,他枕着我在小工作室的沙发上看我修片,娇俏的指尖戳了戳我,又怪我在构图上太突出他,我从他的鬓角摸到下颌线,半认真半调笑地哄他,“最尊贵的艺术品一向是构图突出的部分。”


   后来他坐在窗边打开了那本三毛的《雨季不再来》或是捧起他的吉他唱他的故事,没有我参与的故事,淅淅沥沥的雨水敲打窗户颇为应景。


   去了西藏避暑完全是因为我闲不住,那时他已经是很出名的模特了,不知道是谁带着谁火的,总之我拍的他的片子在业界广受赞誉,而我逼着他扔掉了当红的事业陪我去西藏寻找创作灵感。他还是很平静地盯着我的眼睛,没有夏季风雨欲来时的暗流涌动,只有宁静,像我跟他静静享受过的贝加尔湖,他本来就是风景。


   在西藏我们玩的尚且尽兴,在蒙古包里,他的吉他声下,我跟他倾吐我不愿经商只想艺术创作的不羁,他转过来盯着我,还是一样的眼神,贝加尔湖没有石子投入。他说,光光,帮我拍张照吧。他转过去叹气,蒙古包里的空气被他抽尽,我肺部烧灼却还是吐出均匀的呼噜声。

 

  回程时在云南又停了脚,连绵的雨紧随我俩而来,吊脚楼在雨帘里被打得飘摇破碎,夜晚他翻来覆去的动作越来越大,最后吉他的声音索性彻夜不绝,我的呼噜声也还是不断,我开始逃避那双眼,因为澄澈往往映照丑恶。

 

  再回到北京时,又是瓢泼的大雨,有些东西是没法逃一辈子的,我在西藏偷来的大晴天全都要拿北京的大雨来抵。工作室桌面越来越乱,我不让他收拾,把那些废了的片洗出来再撕成碎片扔在桌上。他在窗边还弹着我听不懂的故事,联合雨声掩盖我脑海里的山崩地裂。


   他回成都的那天凌晨,雨很大,他披了一件外套把自己埋进雨里,没有留恋床上假寐的躯体,背着吉他冲开雨幕奔向未知明天,我只能看着在他身后重新盖上的雨帘停驻原地。


——秋意渐浓时,在层林尽染里再相逢——

 

  杭城的秋肃杀无情,一柄风刃刮得叶子往外渗血,红了大片枫叶。395天再相逢,场面也被他控制的很好,嘴角的弧度依旧柔美,与他骨子里的凌厉格格不入,那把吉他没被扔掉,在一个音乐酒吧里被弹响,被迫带上了离乡的哀愁。约定见面仍是中午,隔一天我们在下沙的学林街并肩走着,没有寒暄,我们踩着枫叶听任时间流淌,身边有成群的大学生路过我们,还可能在未来成为“我们”,他少有地先开了口,说:“年轻真好。”我眉间隆起山丘,想说一句现在也没什么不好,最后还是被秋天吓退回肚子里。

 

  他越发像尊艺术品,他从前总觉得我是调侃他,怎么会呢。在他还是夏之光的模特赵磊的时候,我带他在早秋穿过香榭丽舍大街直奔卢浮宫,把呼啸的风留在古老的凯旋门外,我在蒙娜丽莎的画像前凑到他耳边重复:“你是真正的艺术品。”他从耳根子开始泛红,然后连鼻尖凝了小血珠似的红润,说我夸的太过火。我揽过他,又仔细重复了一遍:“你是,真正的,不朽的,艺术品。”

 

  他一直以为我只是在夸他的精致易碎,其实不然,他还有着艺术品的难以揣摩,而那才是最重要的。在南太基时,我和他凝望着蓝得恍恍惚惚,蓝得虚无的大西洋,在街上花香的温床里酝酿一场甜美的梦,吉他声还是没断绝,他在街头路灯下弹唱,我给他拍照。他的吉他声里有太多我听不懂的故事,怨愁凄苦哀婉,没有吉他也许他算不得艺术品。他太难懂了,或者说他没有给我懂他的机会,但这不是我们分开的原因,正是因为他难懂,他才是我的艺术品,才是夏之光的模特赵磊。


   走到学林街尽头,我听到他再一次慨叹,“之光,我不年轻了,我也会凋落的。”395天后,我终于有勇气面对那双眼睛,我跟他说:“我们将永远年轻。”他的泪珠细碎,像伦敦秋来时一场绵绵的雨,打湿我的肩头,我们在街头拥吻,时隔一年半我又在杭城用相机记录他。我不去问他为什么觉得自己不再年轻,因为那是艺术品的神秘,我不需要知道。


——寒冬欲临时,在满地银霜里封存爱——

 

  我还是拾起了相机开始摄影,偶尔几张是有赵磊的,大多数照片和以前一样只有景,他开始多说些故事给我听,伴着他悠扬的吉他。我开始知晓他从未放弃的音乐梦,了解他北漂生活的不易,明白他夜晚深沉的哀愁。


   他陪我去挪威采景,那时他已经不是夏之光的模特赵磊了,因为大家说夏之光又开始只拍风景了,众人都习惯摄影师更换模特,没人会特别关心拿着吉他的模特去往何处。他在挪威极光荧绿的火旗里永生不灭,被我禁锢在小小相框里供自己欣赏。


   闲暇时候多是我陪着他在异乡寒冷的街头吟唱民谣,成都民谣烂大街,他是不入流的地铁歌手,干脆远走北京,只一个人一把吉他,那时候,他还年轻。他说碰到我的时候,正是离开北京前的最后一次旅游,机缘巧合下他又有了机会,感觉自己又年轻了,年轻到能在世界各地留下他的声音,也成熟了,成熟到能养活自己,养活自己的梦想。 


  布拉格广场的尖塔高耸,雪片立不住脚,洋洋洒洒落在他睫毛上,他在扬•胡斯雕像旁拨动弦,我佐着落日黄昏和鹅毛大雪,品尝他歌声里醉人的酒酿。

 

  俄罗斯的夜晚太冷,我们蜷在一床被子里,胸腔起伏下压出一句句绵长的爱意,他突然说,我那时候害怕了。我没有吐出呼噜声,因为我也害怕再次失去,我借着窗外雪地上反射来的月光直视他的眼睛,没有贝加尔湖,是海啸里喧嚣肆虐的浪。丹柯都掏出了心脏,那么丑恶理应被照亮。“不怪你,我只是进入瓶颈期了,我的摄影作品那时候没了你就没有灵魂,可有了你又被斥责沾了你的光。”那个盛夏,我放下相机,放下追逐了那么久的艺术,他却始终没放下他的吉他,因为他是不朽的艺术品。

 

  “光光,是你说的,我们将永远年轻,那么就一直年轻下去。我放下过吉他,是你让我拿起它,如果因为我,你放下相机,我不会原谅自己。”被窝里温度在攀升,我从来都觉得艺术品该神秘莫测,画作也该意蕴丰富,却忘了写实派的毛发毕现同样魅力无穷,只要是他,就一定会有吸引人的魔力,就像世界各地风景,即使看遍也仍觉新鲜。“光光,摄影吧,有我的图留给我们,没有我的留给你自己。我也不想做摄影师夏之光的模特赵磊,不长久,我害怕。”“那,做夏之光的赵磊,你愿意吗?”他用一个吻把爱封存在我齿间,在俄罗斯冰冷的夜,永不消弭。


——少年长成时,在世俗纷扰里不舍梦——

  

   他为梦想叛逆了无数回,在收入颇低的酒吧也好,在空旷的地铁过道唱歌也罢,他总背着他的吉他,他说,他还年轻。想来,我和他未重合的轨迹也如此相似,凭着年轻一意孤行进行摄影,在世界各地独自留下脚印,又用相机带走那里的风景。


   没想到的是,碰上对方以为对方都是世俗里追求现实的大多数人,却还是想舍了梦想陪对方闯一闯。好在我们永远年轻,永远热血,永远不舍爱与自由,永远追逐远方。我行遍海河山川,终有人同我做伴,少年即算长成,也不舍梦和远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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